想起小時候的雜貨店

簡單且隨意的早午餐過後,看著外頭就要開始下起午後雷陣雨,哪裡也沒法去,於是就把昨晚跑去租的 DVD 電影放來看,片名是「雜貨店老闆的兒子(The Fils de L'epicier)」。


劇情依然是法國小品電影慣有的輕鬆與親切,比起那些以高成本製作、特效滿天飛的好萊塢大作,反而更能感動人心,就算是詼諧的喜劇片也是一樣(當然,好萊塢電影也有賣點就是)。情節不落俗套,對於帶著預設想法的觀眾,可能會有些微失落,但隨之而來的驚喜,卻又遠勝於此。內容鋪陳雖四平八穩,不過法片擅長的細節處理卻又無所不在,不論是引人莞爾一笑的對白,或是強調親情互動的寫實,赤子之心般的感覺當下迴盪在看戲人的心中。

戲後的我不禁回想起孩童時代,就在家隔壁兩三間的舊式雜貨店,當然我記不清那年早已是老者的雜貨店老闆,唯一還有印象的,就是老闆總是戴著厚重的粗黑框眼鏡,以及明顯聽得出來的外省口音,親切又不失禮的待客之道。

在城市中長大的我,小時候是個標準的鑰匙兒童,不過卻也是個健忘的小男孩。有時候早上匆匆出門趕課,偶爾忘了帶到鑰匙,媽媽總是在碎念兩句之後,將我的鑰匙拿給隔壁的雜貨店老闆,請他代為轉交給我。從中不難看出當時家人與雜貨店老闆之間的信任關係,不過那都是七零年代的事兒了,現今恐怕已不多見。

下了課的我,一旦發現進不了家門,自然是跑去找雜貨店老闆。起初老闆還會調皮地說其實沒有鑰匙,惹得我慌張,而他就像是在逗弄自己的兒孫般,最後才將手中的鑰匙遞出,開心地笑了出來。還在念小學的我沒有太多想法,只覺得這老闆真是莫名其妙,拿了鑰匙便不回頭地返家去。

如此過了數年,突然有一天見到雜貨店不再營業,老闆不見蹤影,讓我感到著實不對勁。但小孩的感觸畢竟不夠敏銳,幾天幾個月過去後,也就不覺得有什麼了。長大成人後,因離家到外地求學,工作後租屋在外,幾次的環境轉移,讓我的部份記憶也漸漸失去,包括這間雜貨店。

認真回憶,零碎的畫面一點一點地拼湊起來,儘管還是有些模糊,像帶點斑駁雜點的老式泛黃照片不甚清晰,但總是點一幅畫面。願將其重新溫習,細細品嚐並重整記憶,留待下一次遇見雜貨店時再端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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